孤鸾倚眠霜

一生都冷清 让我一次任性。
一江飞鸿 如你升天得道那般骁勇。
♥Scout丨Baolan丨Tian。
难言欢喜 只叹中意。
可你从人群中走来 这狂喜 避无可避。
不偏不倚 刚好是你。

【喻黄】轻许浮光掠影时(下)

时光如同午后的烈阳,转瞬就到了黄昏时退却温度半挂在天边的斜阳,不是他不想再把时间私自拉长一些,而是没有办法在这种不应该有的关系里找到一个可以合理存在的点维持着看似平衡的关系。

如若不能,他也只想求一个结果。既然喻文州说过愿意带他走,那么话这么说,他就愿意相信。

他看着沙漏,戌时三刻,真是喻文州在大殿礼佛的时候,他提着剑轻松的避开了守卫,攀上了房梁,看着他静坐佛前,木鱼声声交错,一下一下的敲进了他的心里。喻文州手中的楠木佛珠陪了他多年,每一颗都是圆润腻手,此刻依旧在他手里往复循环的更替着,就像自己一般,困入了名为喻文州的陷阱里,无法脱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木鱼声已然停下,他听到了喻文州沉静如井水般的声音,“你来了?我还以为,不需要这么久的。”

黄少天跃下了房梁,“不知道禅师这是何意?”

“你为何要来报国寺,需要我替你回答吗?”喻文州背对着他,“你应该一直在等这么一天吧?”

“杀了我,好回去复命,弑影楼五千两黄金的高价赏单,你不会不做的。”

黄少天一愣,原来从头到尾前因后果他都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原来这么久的感情,不过是他一个人的自欺欺人,一开始当真的,大概也只有他一个吧,也许庆幸的是,那句喜欢一直没有说出口,要不然还要承受被拒绝的难堪。

黄少天的嘴角带着一丝苦笑,看着他的背影念到,“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要刺杀的人是你吧。”

木鱼声又当当的响了起来,在空旷的大殿里一波波的荡出了回音。他手中的念珠轮转也没有停下,只是口中念念有词的经文有了一瞬间的暂息,犹豫了半晌还是清晰的说出了那一个“是。”字,好像这样就能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听起来没有那么的尖刻锐利,站在对立面两端的人永远没有资格要求对方能了却了执念。

就像黄少天没有劝喻文州归于这红尘万丈之中,喻文州也没有劝黄少天放下屠刀离地成佛。

他们都知道彼此的心之所向,凡事都不能以自己的思想强加于人。

“呵。”黄少天冷笑一声,压住内心的暗涌,再开口时已经带着些难闻的梗咽,“你既知晓,又为何要顺我心意,把我当做寻常的纨绔子弟对待,而不是一个嗜血的杀手,一开始接近你到后来在这报国寺中的点滴,为的只是寻你指点迷津解惑答疑?”

“那贫僧当如何?”喻文州睁眼望着香案上明灭的檀香,一缕缕青烟逐渐模糊了视线,“言明施主的真意然后把性命交于你?”

大雄宝殿里释迦摩尼像依旧慈悲不语,带着怜悯众生的眼神望着座下的两个人。

不知道为什么今日的黄少天再看它时却带着难以名状的讽刺,世间能渡自己的不是神不是佛更不会是魔,只能是自己。

三界芸芸众生平等,也不过是宽慰人心的说辞罢了,若真有菩萨临世,渡厄人间苦难,那他今时今日所受之苦,又从何而来?

“喻文州,你现在说的轻巧,你要真想把命给我又何至于到如此境地?”黄少天拔出了冰雨走上前去指向了他,剑尖与后颈就差了那么半寸的距离,而面前的人连身形都没有挪动半分。

他的手腕一直没有停下敲打木鱼,甚至连停歇的间隙都没有丝毫的差池,“贫僧法号明贞,还请施主勿再提俗家姓名。”

“明贞?”黄少天大笑出来不可自持,像是听到了极为好笑的趣闻,“你以为你披上这袈裟就真的可以皈依佛门了?被冠上这样一个法号就真的可以忘却了俗事?”

“那当初我们所经历的那些又算什么?喻嗣音算什么?喻文州又算什么?游山历水对我呵护有加说只要我愿意就带我走的那个人已经死了吗?”

他用力的挥动了手中的冰雨,明红色的袈裟被劈成了两幅,从肩膀上滑落到了青石板上,连周围的蜡烛都被剑气颤动了几分,明明灭灭的照出斑驳不清的光影来,

“还有你告诉我,你头顶的三千烦恼丝又当如何解释?你不是可以遁入空门了吗留着它又有何用!”

“贫僧俗家弟子,暂可不剃度。”他的语气淡然,却也用最无关紧要的方式回答了黄少天最不关心的疑问。

也没有追究那件袈裟到底如何,哪怕是凌厉的剑气也没有撼动他的背影半分。

“好,你若认为好,那就如此。”他归剑入鞘,固执的不肯叫他一声法号,“喻文州,你敢不敢回头看看我?”

“你若心里没有我,又为何不敢转身?”

“这佛重要还是我重要?你敢问问自己的心吗?”

“当年是你对我的说,一起看遍这江湖辽阔,我信了。”

“而你早就洞悉如今的结局,却还是赠我了一腔空期许。”

“我半生欢喜都葬于此,你可知晓?”

“愿今后你能常伴青灯古佛,木鱼念珠为侣。”

“死生不复见。”

黄少天转身离去,即便这样,他也不愿意伤喻文州半分,喻文州不心悦他,但他心里却没办法把喻文州剥离出去,他喜欢这个人,自始至终,都打着的是想保全他的态度,哪怕是折损自己万劫不复,也不能撼动喻文州在他心中分毫,喜欢一个人大抵就是如此的自私与偏执,与他的性格不出其右,对他而言,有这样的想法就不应该否认,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可如今的他反而更多的是女儿家沉沦了进去就无法脱离了这个儿女情长的旋涡,喻文州在他心里出不去,黄少天就只能放任他在自己心里盘踞一方,愈发坐大,然后占据了所有的角落,每一分每一寸都没有放过。

既然心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又何必强行拿回来呢?

情不敢至深,恐大梦一场,卦不敢算尽,畏天道昭彰。

他凭一己之力又如何能转圜?

黄少天连夜下了山,弑影楼不得不回,任务失败,是必须要接受惩罚的。他没能杀了喻文州还放任他活着,若是他重伤还有的辩驳,可他如今完好无损,大概也只能求楼主让自己死的不要太难堪。如今他早已无欲无求,生与死对他来说,已无分别。

没有了喻文州,这世间对他而言,早已没有了什么值得念想的,还不如,早日下黄泉去追随早逝的父母。

唐慕瑶见他全身而退连伤都没留下半分,还欣喜的端着新酿的茉莉花茶给他接风,“看起来很顺利嘛,那和尚死了?为什么没消息啊?”

“有消息才不对。”他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花蜜的甜度刚刚好,“因为喻文州还活的好好的,怎么可能有你想听到的传闻。”

“你说什么?”唐慕瑶眉头蹙起,“你说你没杀了他?那你为何回来了。”

“我下不了手。”黄少天说的很直白,“我没办法让自己伤他半分。”

“师兄你是不是脑子坏了?”她瞪着眼睛,“你知不知道任务失败的下场是什么?还是这么不战而退?什么人值得让你拿性命去交换?”

“心悦之人。”他看着唐慕瑶,“你说值不值得?”

唐慕瑶手一松就把手中的瓷壶摔碎了一地。青石板上斑驳的水渍渗了一地,她有些僵硬的开了口,“你……你说……什么?”

“我喜欢他。”黄少天没有犹豫,“从当年我从岭南回来时,我就没办法否认这个事实了。”

唐慕瑶却始终没有办法把这个原因能同自己的性命划上等号,毕竟对她而言,一个杀手,绝情绝爱是最基本的常识,她不可能任由自己去对一个人动心动情,所以在楼主把黄少天带走的时候,她也只能默默的看着什么都不能做。

她没有任何理由和立场来劝服楼主的人能放黄少天一条生路,即便她知道黄少天的结局可能是一去不回,也没有办法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黄少天跪在楼主面前时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这种结果,既然他决定回来就没想过要逃,所以很坦然的接受了这原本就该有的结局。

“少天。”楼主看着跪在面前的人,“我不信你会犯这样的错误,动了真心,还是为了一个男人?”

“你是我弑影楼最优秀的杀手,是我的关门弟子,我教你的第一句话是什么,你总该不会忘了吧?”

“徒儿谨记师父教诲。”他顿了一下,“身为杀手,必当忌恋忌心,绝情绝爱。”

“看来没也没忘记啊。”楼主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可你是怎么做的?或者说,喻文州是怎么做的?”

“你对他掏心掏肺,得到的也不过是他的无视而已。”

“少天,你觉得这一切,是不是你想要的,是不是你所期待的?”

“你还觉得喻文州值得你用自己的性命去换他的吗?”

“当初你全家三十口人被灭口的时候,你可是对我说过只要帮你报了这血海深仇,你就愿意为弑影楼卖命一辈子的。”

“当然到目前为止,你一直都做的很好,从来没让我失望过。”

“只要你去把这单完成,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楼主上前把他扶了起来,“你还是我的好徒儿,还是这弑影楼的下一任楼主。”

“一笔勾销。”

“师父。”黄少天抬起头来,“您知道我什么脾气,认定的事,绝对不会更改的。”

“怕是要让您失望了。”


唐慕瑶找到喻文州的那天夜里正下着好大的雨,他握着念珠有些心生不宁,外面的风吹进来,烛火有些明灭的吹着,外间的雨落在了门栏上,风吹着窗柩劈啪作响。也只是稍稍封神的一刹那,喻文州就感觉到有不速之客进来了,浓重的杀气让他感觉到今晚注定不平静,转过身却看到一个黑衣女子在他面前凌厉的望着他。

然而面生的样子并不是他记忆力曾经有过的认知。

“你就是喻文州?”唐慕瑶先开了口,“我还以为有什么过人之处,也不过是个普通僧人。”

“不知道施主是?在下应该不曾惹怒过您吧。”喻文州试探性的回答着,“有什么还望阁下明示。”

“我是黄少天的师妹,唐慕瑶。”她冷哼一声,“我不过是来替他看看,他中意的那个人,最后又辜负了他的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样子?”

“不过我现在见到了,不过如此。”

她从怀中掏出一个面具来,递了过去,“我们弑影楼的人,面具从不离身,不过若是身死,倒是也无所谓了。”

“师兄让我把他交予你,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对你如此念念不忘,这种必定不会有回响的事,要我才不会做。”

“我不杀了你,是我遵从师兄的遗愿,不过你这条命,自会有他人来取。”

“我们弑影楼的人,绝不会把赏单这么白白给砸了的。”

“黄泉路上,同我师兄作伴,也不会太孤单。”

“少天他……”喻文州眉头紧蹙,“他出事了?”

“他放了你,你以为他就有什么好结果吗?”唐慕瑶冷笑一声,“你就不用假慈悲了,禅师,为了你他可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一命抵一命。”

“我们楼主什么脾气,你这么了解他,不应该不知道吧?”

“你觉得我师兄还有命活?”

“我不想和你废话了。”唐慕瑶欲转身离开却又被喻文州叫住,“慕瑶姑娘,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姑娘留步。”

唐慕瑶转身看着他,“哦?何事。”

雨水打进了大殿,佛像依旧是拈花一笑,不语。


黄少天被关押在监牢里透过唯一的窗户看着并不明朗的天空,心里没有任何波澜起伏,他让唐慕瑶把面具带给喻文州开始,就证明他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在拒绝了楼主的提议后,是唐慕瑶死命拦在他身前,楼主肯定已经废了他的武功了,为什么没处死他,还是唐慕瑶借机要劝服他为借口,但是他知道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一心求死的他,哪里会在乎多活一日还是少活一日?听到外面的守卫的说话声,黄少天猜到是有人来探望,但是没料到来的居然会是唐慕瑶,她拎着食盒站定在牢房门前,“开门,我来给师兄送饭的。”

守卫并没有为难她,摸出了钥匙打开了看起来就异常沉重的铁锁,她走至小几旁打开了食盒一样样的把菜拿出来,又从袖中摸出了一瓶酒来,这才对着黄少天唤了句,“师兄,我带了你喜欢吃的菜来,你不来尝尝么?还有你喜欢的秋露白。”

黄少天这才像刚发现她出现了一般偏过头来,终究是对上她倔强的眼神败下阵来,摇了摇头坐到了她面前,拿起了筷子象征性的夹了一片蜜藕。唐慕瑶给他倒了一杯酒,“夜里天寒,师兄多喝点,身上暖和。”又转过去对身后的守卫说,“你出去吧,我同师兄说些体己话。”

“这怕不是不合规矩……”守卫犹豫着,万一出事了他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你们就在附近,这门也可以上锁,还怕我们凭空消失了不成?”唐慕瑶盯着他,让守卫有些不自在,只得依了她的意,出去退到了走廊另一端。唐慕瑶这才转过身来看着黄少天,几日不见,到底是消瘦了。

“面具我已经交予他,你放心吧,”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他一声,“他也收下了。”

“是吗?”黄少天似乎并不在乎,“那就好。”

“你不想知道他说了什么么?”唐慕瑶叹了口气,“我倒是想替你杀了他。”

“你答应过我不对他下手的。”黄少天端起了酒杯一口饮尽,“他说什么,也与我无关了,左不过是,‘贫僧无心尘世’罢了。”

唐慕瑶见他如此,也不好再劝,两人就这么夹着菜喝着酒,很快就见了底。

守卫在外面有些昏昏欲睡,昨夜没睡好现在早就哈欠连天,突然听到了唐慕瑶的尖叫,他恍然间清醒赶紧跑过去看怎么了,只见她握着黄少天的手一脸着急的说“师兄你没事吧,怎么会有老鼠!”

“监牢里有个老鼠有什么稀奇的。”黄少天不在意的擦了擦手,“已经死了,别怕。”

守卫打开门进去果然看到角落里有个老鼠,已经被黄少天一筷子戳死了。

“你还好吗师兄?被咬了啊要紧吗?万一有疫病……”她有些着急,“不能怠慢了……”

“真的没关系。”黄少天打断了她,“反正我将死之人,就算有疫病也是我自己的事情了。”

“倒是你快些走,别被传染了,回去记得用醋水浣手。”说着就把唐慕瑶往外推。

守卫一听这个说法也忙不迭答的锁了门就跑去报告了,一来是怕真的被传染,二来是出事他也担不起,还要摊上一个看守不周的罪名来。

唐慕瑶倒是在黄少天发催促下依依不舍了监牢,穿过走廊嘴角却挂上了一丝笑意,看起来颇为诡异。

后来的几天里黄少天先是有风寒的症状,伴有发热和脓肿的并发症,这下监狱的里的看守倒是对他避之不及,而唐慕瑶也被禁止探监,很快黄少天得鼠疫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弑影楼,让不少人人心惶惶,楼主见他即便是这种病痛下也冥顽不灵,直接把他丢到义庄去自生自灭了。黄少天虽然一心求死,却也没料到,最后居然会落得这么个死法,如此落魄的下场。他还想干干净净体体面面的走,可惜,老天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他被送往义庄时听到马车外唐慕瑶撕心裂肺的哭声,他想安慰一下她的,可惜一开口又是一连串的咳嗽声,想来他一世潇洒不羁,却终究死于一只老鼠黄少天也觉得,颇为讽刺。好在自己这一副狼狈的模样,不会被喻文州瞧见,不能留下一个可怖的临别画面来。

不过唐慕瑶还是想办法替他送来了药,“师兄,我一定会救你的,你相信我。”

“别忙活了,我什么情况,自己再清楚不过了。”他有些无力的抬起手来想推开她,“白费力气。”

“你这样别感染到自己了,何必在我一个废人身上花心思呢。”

“我认为值得就值得!”她固执起来,也是没有人能拦得住的性子,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

不过黄少天的身体还是每况愈下,在一个雷雨夜里,他看着自己的衣襟上被染上了鲜血,才知道自己是吐血了,看来是大限将至,命不久矣,可惜他连移动的力气都没有了,要不死在外间被雨水冲刷干净,也是极好的。

他越来越困,闭上了眼皮似乎都有千斤重抬不起来,在心中“爹,娘,孩儿不孝,这就来陪你们了。”

“喻文州,希望下辈子,不要再遇见你了。”

一道天雷批了下来,整个义庄陷入了熊熊火海之中,等到看守回禀给了楼主后,义庄早就化为了一片灰烬,气的他那一天发配了不少人。

不过他再自责有什么用,黄少天再也不回来了。


黄少天幽幽转醒,眨了眨眼睛看了看面前的架子床的花纹,心想不是吧阴间是这样的吗?自己还能在床上躺着盖着锦被?待遇也太好了吧?想起身时却没力气又倒了下去,头还有些懵,又有些奇怪,若是真的死了,为何还觉得这么沉重,自己不应该早就飘飘然的了?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果然还是那副常年执剑的手,布满了厚茧与伤痕,指甲掐进手心时,还有些疼痛感。

“我……没死么?”他喃喃自语,“不会吧……”

印象中他可是听到了那一声雷劈下,就算自己没病死,也该烧死了啊?话说这里又是哪?他带着一肚子的疑惑,百思不得其解。

门被吱呀一声推开时他下意识想装睡,可惜来人已经侦破了他的意图,“想装睡?明明有已经醒了。”

“少天你这样可不厚道。”喻文州端起茶盏放在了托盘之上,走了过去先喂他喝了水,在黄少天的怒目而视下仗着他现在虚弱还是依旧为所欲为的替他灌下了药。结果苦的他想骂人的时候又被喂了一颗蜜饯,缓了好久才骂了一句,“喻文州你搞什么啊?你不和你的佛祖过一辈子了?你又来这干什么?你出去吃去我不要吃药苦死了!”

“可是你身体没好,当然要吃药啊。”喻文州替他又倒了一杯茶送了过去,眼里全然是浓情蜜意,完全没有当初争吵时的冰冷。

“别来这套,你什么意思?当初都说好了死生不复见,你现在来这套,想干嘛?”黄少天推开了他,“别装出一副深情的样子好吗?”

“我没有装啊。”喻文州凑了过去,“本来就对你一往情深。”

“那你当初那副样子当我瞎啊?”许是许久以来的怒气爆发,黄少天的语气极其的不客气,“别来这一套好吗?”

“这当中,怕是有误会,少天。”喻文州凑过去搂住了他,“听我解释好不好?”

黄少天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还是没有力气,只能放弃了反抗。

“当初我们分别之后,我查出了你的身份,但我也知道,你这样的人,是不可能轻易脱离了这样的江湖杀手组织的。”

“所以我想了个办法,决定围魏救赵,让你解脱出来。”

“其实要你杀我的雇主,就是我自己。”

“你是不是有病啊喻文州?”黄少天骂了出声,“那要是别人接手了你怎么办……”

“我指定的你,我怕什么?”喻文州笑了笑,“我想这样到时候我们两败俱伤,让你假死,而我也退隐,一举两得,何不快哉。”

“我给你了那么多暗示等你杀我,可是我没料到你哪怕自己牺牲自己也不愿伤我半分。”

“那时候你若动手了,可能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你又不说我怎么知道?”黄少天一脸诧异的瞪着他,“我怎么能理解的了你的心思?”

“那是我不知道你对我的情谊。”喻文州抵着他的额头,“要不我也不会故意这么刺激你了。”

“你走后我不知道你的近况……直到慕瑶姑娘找到我后,我才知道你居然为了我可以做那多,所以我就改了计划,让她喂你吃下了龟息丸的药粉,让后又假装感染了鼠疫,这才有机会把你救出来。”

“原来都是你计划好了的?”黄少天冷哼一声,“怪不得我很奇怪明明监牢里不会有老鼠才对,虽然条件简陋可也不至于混进来那种东西。”

“所以说,其实我没有病?”

“都是药物的药性假装的。”喻文州的手指卷过他的头发,“义庄已被天雷烧毁,不会有人查里面的尸身到底是不是你的,而我也已经宣告云游四方,谁也找不到我的踪迹了。”

“我们现在安全了?这又是哪?”黄少天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短短的时日里就做出了这样的计划来?

“在苗疆。”喻文州回答他,“这里是他们触及不到的禁地,你放心,不会有人找来的。”

“你就不怕我不会原谅你吗喻文州?”黄少天不知道说什么好,“自作主张倒是挺厉害的,不是很善解人心吗?为何又猜错了我的所思所想。”

“这是我的失误,但是我也信少天不会因为我的过失就记恨我一辈子。”他握住了黄少天的手,“只要我伸出手,你就一定会和我走。”

“毕竟为了我死都不怕了,还怕在一起吗?”

“喻文州。”黄少天推开他,“这是我最后给你的机会,若你以后还骗我,我就杀了你再自杀,让你真的皈依我佛!”

“有你在,就是我的天上人间,皈依你,才是我唯一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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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捅完了捅完了。

心累。

恋与制作人真的是维护的可怕……

天天几小时维护我日常还没做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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