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鸾倚眠霜

一生都冷清 让我一次任性。
一江飞鸿 如你升天得道那般骁勇。
♥Scout丨Baolan丨Tian。
难言欢喜 只叹中意。
可你从人群中走来 这狂喜 避无可避。
不偏不倚 刚好是你。

【叶蓝】恰雪来故(一)

  • 圣诞贺文 很久前的脑洞。

  • 甜文 虽然捅假刀但是我不可能真的就让伤口鲜血淋漓。

  • 好像也没什么了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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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层很高,月亮的辉影投射下来让人周身都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蓝河站在悬崖边上,背后便是望不到边界的深渊,唇角漾起的笑意完全没有常人在这种情境下的惊恐感,从容不迫的模样似乎并不是在宣告着前路即将奔赴死亡。

他缓缓启口对着面前的人说,“开枪吧,你不是就在等着这一刻吗?”

暗影里的人看不清面部的神情,修长的手指扣上扳机,又将枪口对准他胸口的位置时,有着不自觉的颤抖。

“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慵懒的声音响起,扳机扣动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变得突兀而又理所当然,“死在我手上?你也算是如愿?”

那样随意的来决定一个人的生死,他不问对错,只求结果是否真的顺遂心意。

当然如果不是蓝河了解他,一定会被这样的表象所欺骗,认为他真的全然不在乎这样一场夺人性命的行为,掠夺曾经亲密无间如今反目成仇的,可以称之为爱侣的人的生命。

“或许他真的不在乎呢?”蓝河心想,如今的他们早已今非昔比,当初有多爱,现在的恨意就不会少一分。

“就当是如愿以偿吧。”蓝河叹了口气,“毕竟生离和死别,我们之间总要有一个选择。”

“生离是两个人都要陷入痛苦的境地里,死别倒是只用一个人来背负曾经两个人的过错。”

“是我无力承担,说我怯懦也好,不负责任也罢,但是我累了,就当是,放我一条生路吧。”

“动手吧。”蓝河抬起头来,看着当初满怀情意如今淡漠如陌生人的双眸,“不要犹豫了,这不像你了。”

他抬起了双臂闭上了眼睛,山风从他周身吹过,扬起头来感受着血液最后一次回溯进心脏的过程,“我相信,能让你终结我的生命,也是死得其所了。”

这终将是一场陷落在无边深渊里的杀戮。

持枪的人垂下了眼睑,看着月光下有些扭曲的影子,再抬起头来又是一个冷血杀手应该有的眼神,扳机扣动的一刹那间看着子弹从枪口中飞速而出,划出了一个漂亮的弹道,按照预期的方向奔赴而去——冲进了蓝河的左胸口中,绽放出了一朵瑰丽的血花。

他看着蓝河坠落下悬崖前唇角明显的笑意,以及那缓缓吟出的唇语,分明说的是谢谢。

都说人死之时会回顾起生平种种,跌落进悬崖时蓝河似乎已经忘记了胸口那份疼痛。随着心脏逐渐的停止了跳动,眼前飘过的都只有那么一个人,短短的生命里,出现过的铭记着的,也唯有这样一个人而已。

再见,再也不见了。


蓝河猛然坐起身来,捂着胸口大口喘息着,摊开手来开着上面并无异色他才确信自己真的还活着。背后上细密的薄汗浸透的衣衫,粘结在身上十分难受。白色墙壁上的挂表还在滴滴答答的转着指针,蓝河拿起了收手机看着上面的数字,不出意外的,5点29分。

蓝河似乎走进了一个怪圈里绕不出来,无数次在黑夜中陷入这样一个梦境,那个人用他惯用的玩世不恭的表情看着自己,然后毫不留情的把子弹贯穿了他的心脏,他却还微笑的接受然后坠入万丈深渊之中。

就像他所说的那样,死别总好过生离,那样的寂寞比起彻底斩断羁绊来说,无疑是对活着的那个人,最大的折磨。

所以蓝河情愿做离开的那一个,并不想背负这样一种萦绕不去的恶果。

而梦里那个,追逐着他的,逼他站在那样绝境里,曾经又相爱到抵死痴缠的那个人,有着蓝河永远不可能遗忘的容颜。

玩世不恭中又带着不容拒绝的认真,掌控者自己心脏中每一条清晰的脉络。

甚至真的那样心甘情愿的死在他的枪口之下。

是曾经拥他入怀耳鬓厮磨不知疲倦的叶修。

只有叶修,也唯有叶修,才能让他爱到山洪决堤,痛到撕心裂肺。

然后仍愿溺死其中。

蓝河又一头栽回了枕头上,外面的天空蒙蒙有些亮光,只不过他厚重的窗帘遮蔽住了所有的光,看不出外面的阴晴圆缺,侧耳倾听一下似乎外面的鸟已经起了身,叽叽喳喳的叫着蓝河能想象的出它们在树杈上窜动的样子。

好像一切都没有变,每每惊醒之后的清晨都有一个自我调节的过程,心悸,然后缓缓睡去,不一样的是,那时候为数不多的噩梦再可怖,也不外乎是牛鬼蛇神的侵袭,身边也还有那个人把自己搂入怀中抚着他的背,温热的指尖蹭过脊梁周围柔嫩的肌肤,说着“睡吧,有我在。”而现在,曾经的枕边人已经入了梦,还没忘了用这样一种方式来终结他们之间的羁绊。

诚然那是他的梦境是他想象出的场景,是他构造出的,所有的故事脉络和剧情发展。

他和叶修分手的第二年,没有什么跌宕起伏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有放不下的难以从中脱离的苦海。

是一直站在原地和回忆告别的自己。

再次沉沉睡去后醒来已经是天光大亮,摸过手机看着上面的时间蓝河才觉得腹中空空饥肠辘辘,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听着脊椎骨的咔哒声,下了床拉开了窗帘,外面的天气并不是很晴朗,隐隐有种阴郁的氛围。蓝河顺手开了电脑放起了歌,窜进了浴室里打开了花洒,任凭水撒到自己身上,冲刷着洗涤着那些躁动不安的情绪来。

犹豫一场困兽之斗。

水气氤氲的熏的人有些迷离,再出来时又是一个干练无所畏惧的许博远,脆弱与矫情都留给夜晚,那些熬过就能庆幸有些话不曾说出口的夜晚。

豆浆机蜂鸣的运转着,路早上的蒸锅里是超市买回来速冻的奶黄包。他握着一杯咖啡刷着微博,多的是常规赛的战报和本赛季战队的分析,偶尔窜过去两条娱乐新闻,亦或是转发抽奖,多半都是一眼带过,鼠标的滚轴滑动着,直到蓝河看到一张玻璃杯的杯沿上插着一片柠檬的图片,内容写着“转发这杯柠檬水,你心里着的那个人就会来找你。”蓝河怔了一下,像是完全没有预兆的卡壳,一秒钟后摇了摇头笑自己幼稚。自己心里想的那个人,怎么可能出现在自己面前呢?说不定就会和梦里的情景一样,子弹穿过心脏……算了现在法制社会,不存在私购枪支这样的违法行为,何况,他们和平分手根本不存在这样的需要灭口的深仇大恨。

曾经相爱过的人到后来进行着的只有名为猜忌的游戏,名为温柔的糖衣里包裹的都是争吵与凝噎,外力一直把两人向两边推移,却还是忍不住想要靠的更近。最终也不知道是谁先动了分手的念头,话到嘴边直到说出口也没能力挽狂澜这个结局,选择放手,在一切还有的转圜的时候回到最初的关系,大概是对彼此最好的交代了。

总好过,他被子弹击中心脏,巨响之后让一切归零来的更为顺遂。

如果梦里死别的结局能够延续到清醒,就大可不必在睁眼之后还要面对生离。

所以两个人的错还得要两个人来分摊,怎么逃都没有用,心躲的再远,思念也如同夜空中笼罩一切的月光,被光晕包围时那份不该有的感情依然会像杂草般疯长。

回过神来光标早就已经移动到了转发的图标上,他难免自嘲的笑了笑,原来内心里还是愿意去相信这样的迷信的小手段,不符合他新时代五好青年的优良传统,不过到底是没耐得住自己心中的悸动,只不过在权限那里选择了仅自己可见。

蒸锅上汽后盖子噼里啪啦的响,蓝河起身拿起了杯子走向了厨房,关了火又给自己倒了一碗豆浆,估摸了一下平日里吃午饭的时间被他这么将就,估计父母知道又要说他不爱惜身体。

洗碗时电脑里循环到一首《最近还好吗》的老歌,“挑一张耶诞卡写上满满祝福的话,地址写的是心底你能不能收到它。”

蓝河叹了口气,圣诞节啊,有对象的那就叫情人节,像自己这样单身的,不论什么节,都没有过的必要。

其实大街上过节的气氛倒是很浓重,这几年当局似乎对西洋节日管控的力度有些大,那些传统的节日原本在过去都是商家捞钱的好时机,而现在,蓝河想着昨天去超市时原本应该摆放巨型圣诞树的位置如今空落落的让人看着难免有些别扭。倒是冬至的气氛更为浓重,超市里的布置张灯结彩犹如年节来临时的喜气洋洋,红色的中国结和拉花让蓝河差点以为老板家里是不是要办喜事。这种欲盖弥彰的手段让蓝河不免有些嗤之以鼻,不过他还是买了两袋速冻水饺预备到时候象征性的装装样子。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个日子值得庆祝一下,他和叶修分开后的,第二个生日。

其实他一点都不想提醒自己又要老一岁,还是自己孤身一人的情况下。

都说寂寞寂寞就好,他反倒是寂寞着就难免想回忆从前,一旦落入那样的漩涡里就难以走出来,敏感又难缠。

“这一个冬天我得一个人走回家,问自己习惯了吗?没有你每到夜里回声变得好大。”沉静的女声还在缓缓唱着,他沥干了碗里的水分想着就算不习惯也得逼着自己去习惯,自己一个人如果不够坚强,又如何敢对过去的一切念念不忘?又如何能对未来自己一个人的生活和寂寞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

敲门声响起时他一时没反应过来,以为前几天买的快递到了,正疑惑着为什么没有短信通知,又响起了一连串的催促声,他才喊了一句“来了”擦干了手去敲门。

那时他并不知道等待着他的到底是什么,也许上帝总是善于在人意想不到的时候制造出一些惊喜或者惊吓的事来,让你原本以为枯燥如同没有波动的心电图般跳出一段固有频率的波动线段来。

所以打开门看到那个自己名义上的前男友拎着箱子带着墨镜裹的严实的叶修——当然这是化成灰都能熟识的那个人不要说这种掩人耳目的伪装他当然能一眼就识破,第一反应是原来微博转发真的这么灵验,第二反应才是用力把门关上。

真是如同青天白日也能见鬼的几率,叶修能站在自己面前,还是会动的,活着的叶修。

不过蓝河依旧没能如愿以偿,叶修伸出手在门框和门锁间制造出了一个障碍,“蓝河,我信你不会用力下手的。”

笃定的语气简直像是再陈述什么固有的定律般。

不过蓝河并没有想松手的打算,虽然他停止了发力,毕竟落下个残疾什么的,那可是故意伤害罪,这点小事把自己送进去,不值得。

完全忽略了因为这个人是叶修所以蓝河是肯定不会做出那样伤害他的事情来。

叶修从来都是懂得见缝插针的人,见来蓝河没有再用力,那就不能怪他发力加宽了门缝的距离然后侧着身挤了进来,也没忘了顺手拉着自己的箱子一起。

这种几乎形同默认的行为蓝河中间一句话都没有讲,他不知道如何开口,虽然还想念虽然还喜欢,但吃回头草这件事,他也只是敢在自己最懦弱的时候回忆起过往的甜蜜,真当面对起来不自觉的还是会选择退后。

叶修站在玄关里和蓝河对峙着,谁也没有说话,音响里正好唱到那首歌的副歌部分,“你最近还好吗?是不是也在思念里挣扎?你说会记得我还记得吗?”

然后两个人都有些莫名的尴尬,蓝河转身去了电脑前按下了暂停,这才不得不开口问了一句,“你来做什么?”

其实他也想问问叶修最近过的好不好,也怕知道他是不是已经和自己回到了陌生人的关系,不掺杂半分名为情爱的感情,是不是还记得当年和自己的许诺,哪怕是分开时也是那样郑重其事的说着“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就打给我,号码不会变,不要一个人硬撑。”

诚然那串号码哪怕从通讯录里删除也依旧能烂给于心,他也一次都没有打过。哪怕刚分开的时候他最难熬的那段日子里,都没有选择让自己软弱半分,秉持着开始有了,结局也有了,就绝对不会做出过多纠缠的行为来。

那样贪婪的念想他是不会允许自己滋生出来的。

可是他依旧期待着,希望着叶修的心对自己和当初一样,他可以信誓旦旦的说分开两年里从没更改过半分,可是他也没有立场以同样的水准来要求叶修。

人性的自私展漏无疑,哪怕是现在不属于自己的,曾经属于自己的,也不想让别人染指半分。

当然这些话他不会说出口,比起掷地有声,他宁愿就这么沉溺在自己的心海之中,永远都不要被打捞出来。

“没事就不能来看你了?”叶修反问他一句,熟练的从鞋柜里拿出了一双拖鞋来,依旧是两年前自己和蓝河去超市里买的那双深蓝色的毛绒款式,换上后才开始卸除身上的围巾、外衣,“你不会忘了过两天什么日子吧?”

“什么日子?”蓝河并不想对上他的眼神,飘向了一边墙上的挂钟,“冬至?圣诞?总不能说是元旦跨年吧?”

“当然不是,这个日子比这些都重要的多。”叶修向蓝河身边凑了凑,“是我挚爱的生日,这个日子海啸火山爆发都不能阻挡我前行的脚步。”

他说的认真,甚至眸子里都带着些透亮的光。

蓝河下意识就回了一句“那去年是宇宙大爆炸你去拯救地球了所以才缺席了?”倏尔又闭上了嘴不去接话,尽管理智告诉他不应该这么说,但是思维似乎跟不上控制凭借着本能启口就是回怼叶修。关于这个人的一切都变成了一种根深蒂固融入自己血液当中的习惯了,抹不去擦不掉,止不住管不了。

而且挚爱两个字似乎又让他丧失了思考的能力,自己依旧是他心口的那抹朱砂血么?美艳的不像话,炽烈而哀恸,五味陈杂,一层层的铺陈在心里,带着绵密不可躲避的足矣淹没所有感情,拼命的想找回曾经两个人之间最为亲密的那一部分。像是要弥补这逝去的急景凋年中他一个人饱尝的孤寂,然后重新谱写一出深情与共的戏码。

叶修明确的表示出他还喜欢自己的意愿,不转弯不抹角,平铺直叙的犹如他多年来有一说一的性格。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也骗不了人,蓝河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有没有欣喜,有没有雀跃,太多复杂的情绪掺杂在一起,他来不及去仔细品味,到底应不应该做出叶修想要的那种回应来。

可惜下意识想到的还是要拒绝,想在他说出那句“我们和好吧!”之前讲出“我们回不去了。”

“你再怨我?”叶修垂下了眼睑,“对不起,去年我……算了没什么好解释的,反正是我对不起你。”

“所以今年我发誓无论如何都不能缺席,这不是都提前来了,就怕有事耽误。”

“那我收到你的祝福了。”蓝河声音有些生硬,“现在可以离开了么?叶先生。”

“我们之间,已经生分到,你连名字都不愿意叫了么?蓝河。”他笑了笑,“何况我并不是只带着这么一个目的来的,如果只是这么单纯,我大可不必大费周章的赶来,在知道你不愿意你见我的情况下还想来搏一搏。”

“索性我赌赢了,你有想把我赶出去的理由,但到底没有狠下那个心来。”

单纯二字他加了重音,意图在强调自己的动机未明。

“但这不能代表你就能为所欲为了,叶修。”蓝河向后退了退,和他保持着三丈远的距离,“直说吧,想怎么样?”

叶修没有讲话,径自走到沙发边上坐了下来,伸手扯过箱子按开了密码,拨弄了半天拿出了一样东西递给蓝河,“去年的生日礼物,先补上,今年的到了日子再给你。”

蓝河原来不想理会,可叶修一直维持着同样的姿势等着他的接手,并且一直那样微笑着用他最不能抗拒的眼神盯着蓝河,简直是一味致命的毒药,可以让人忘了呼吸。所以他还是伸手接过了那个看起来并不是很大的盒子,然后压抑着自己内心的不平和镇定的说了句“谢谢。”

“不打开看看吗?”叶修合上了箱子,“就算是敷衍,我也想知道你是不是喜欢。”

好像已经预料到东西被束之高阁的结局般,叶修也并没有负气,还是徐徐图之的讲着自己的建议。

蓝河在他的注视下不得已的打开了盒盖。其实他有估计过是什么,多半以为会是摆件首饰之类,可等他拆开来看到包装却是一瓶香水。蓝河皱了皱眉头,这值得叶修千里迢迢的送来吗?渐变的茶色扁平型的瓶身,印着的花体英文蓝河辨认了一下是“Guity Love”。“罪爱?”蓝河的疑惑心又加重了几分,什么意思?原来他们之间的感情不但是错误更成为了一项罪名?

不过自己似乎真的在心里给叶修判处了无期徒刑,封闭在名为心牢的地域里永生永生的禁锢在其中不得出,牢笼的钥匙早就被他扔进了熔炉里变成了一滩铜水。

原来自己也是抱着这样的心思来爱一个人的吗?不知不觉间蓝河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变的如此的偏执任性,或者说只要是关于叶修的事,他都无法以公平公正的心态去评判。

他又何尝不是给自己定下了这样一项罪名?终身监禁在名为叶修的牢狱里,哪怕分开之后他也没有打算真的把这个人从自己的心中剔除出去,甘愿被俘获戴上镣铐缩在角落里不让别让触碰,固执的认为只要坚守着自己的所思所想,就能假装时间都还没有改变过。选择用这样决绝的方式把自己困在回忆里出不来,不管多重的罪行,他都愿意在这间牢狱里,承担他应有的过错。

谁让他是蓝河,哪怕一颗心碎成了齑粉,再粘合起来时,能让它为之跳动的,依然只有叶修二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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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本来没有第一段。

是因为看到了恋与制作人的剧透白起杀了女主才有的脑洞。

毕竟杰大的声音 我只能用出戏二字来表达我的感受了。

可我的心头好是许墨一百年不动摇。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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