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鸾倚眠霜

一生都冷清 让我一次任性。
一江飞鸿 如你升天得道那般骁勇。
♥Scout丨Baolan丨Tian。
难言欢喜 只叹中意。
可你从人群中走来 这狂喜 避无可避。
不偏不倚 刚好是你。

【喻黄】十年夜雨寄海棠(十九)

魏琛回京那几日里并未和之前有何区别,许博远依旧是下了早朝去御书房里听黄少天絮叨了半日又去了钟粹宫检查了卢瀚文日常的课业,回到府邸后才算是歇了口气,喝着夏日新焙的香茗,他才有功夫捋一捋现在的局势。

早朝上秦司空已经有了咄咄逼人的姿态,叶修那边传来的线报也证明着黄少阳蠢蠢欲动的异常,感觉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趋势,他揉着眉心靠在椅背上,正想着叶修那边估计局势比他们这还紧张些,外面传来了管家的敲门声,应声进来后,“大人,有人求见……”他说的有些犹豫,“老奴瞧着……似乎是秦府的人……”

“秦府?”他皱了皱眉头,别说平时无来往,这种时候更没可能有旁的接触。

“此中必有蹊跷。”他默念着,管家见他不郁的神色,忙递上了信笺,“他说若是不允,就将书信交与大人,大人一看便知。”

许博远接过信笺,“今晚辰时,泰丰楼流霞阁一叙。”署名一个佩字。

他变了变脸色,秦佩?这打的又是何主意?

“大人……这……要不我去回绝了?送信之人还没走。”管家斟酌着他的脸色。

“你去告诉来人,就说我知道了,会依着时辰赴约的。”许博远还是决定去一探究竟,秦司空即便是布下了天罗地网,也不会拿秦佩当诱饵。

“是。”管家下去后,许博远还是写了信笺交由下人,“送去尚书左仆射的府邸,若有人问起就说是中秋宴请的事情。”

“属下明白。”那人领命出去,许博远看了看沙漏,离约定时间还有一阵,闭目眼神了一会,思索着秦佩会找他何事。

照理说他们原本就是水火不相容,她父亲和黄少天之间的对立关系她必然是看的一清二楚,此时局势又紧张为何又要约他一见呢,许博远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所以无论什么结果,龙潭虎穴,今日也要走一遭。

辰时的泰丰楼依旧热闹非凡,人头攒动,小二招呼着客人端茶递水,后厨也不停有人端出菜肴来奉上,正中的高台上是耐人寻味的歌舞,舞姬的水袖甩的是灵巧异常。

“客官您这是……”掌柜的见他衣着不凡,金陵城中非富即贵的人太多,自然是不敢得罪,许博远刚入大堂自然就被盯上了梢。

“已约于流霞阁。”他报了名,三层那些包间是不会对寻常人开放的,今日订下流霞阁的客人可是付了一锭金子的定金。

金陵城中的权贵会面总会选择隐蔽又安全的地方,泰丰楼做了这么久生意深谙此理,掌柜的什么都没说就将许博远送至了三楼。

流霞阁门口守着两个小厮,许博远拿出了帖子,两个检查了没有问题才向他行了礼开了门。

秦佩带着帷帽坐在桌前,见他进来起身行了个礼,“见过御史大夫。”

“秦小姐不必多礼。”他也躬了下身,“不知小姐约在下出来所为何事。”

“你们都出去吧。”秦佩对着她身后的两个丫鬟摆了摆手。

“小姐……这怕是不合礼数。”粉衣丫鬟小心劝诫到,“传出去有损小姐……”

“我说出去,听不懂?”她抬高了声调打断了丫鬟的喋喋不休。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行了礼就拉着鹅黄衣裙的丫鬟退了出去。

“我时间不多,若是被爹爹知道私会外男定会大怒。”秦佩取下了帷帽,“我用着来看戏的借口出来,若不是如此怕是难得出府门。”

“小姐还请明示。”许博远也没打算与她打周旋,“若是令尊知道你我会面,定会误会。”

“许大人应该比小女子更明白现下朝廷的局势吧。”她抿了一口茶,“父亲与姐夫在谋划什么,你我都心知肚明。”

“这……”他拿不准秦佩的心思,“在下不懂秦小姐的意思。”

秦佩所说许博远自然是心知肚明,秦豫与黄少阳谋求的,可是今上的身家性命。

“那么,臣女就直说了。”她像是下了什么决心,“我手上有爹和逸王殿下联络官员的名册。”

“名册?”许博远眼里露出了震惊,“试问秦小姐,有何目的?”

“为了陛下。”她说的很直白,“臣女不信,大人不知晓臣女对于陛下的感情。”

“爹爹和逸王殿下虽然一直与陛下不和,臣女也一直深知此事,但到底没有有违君臣之礼,但这次不一样……”她看向许博远,“大人应该很明白冀州的兵马调动以及朝堂上的波动吧。”

“秦小姐倒是看的明白,不过你也说了,那是令尊与姐夫,我又如何可信你?”

他是知道秦佩一直对黄少天的念念不忘,可惜黄少天给不了她想要的回响。家族辛密之事她自然是不宜对外人所道也,她此番就真的愿意置父亲的性命于不顾做一个不孝女,不,这甚至关系到秦氏一族的命脉。

“不知道许大人是不是明白爱一个人为他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哪怕是赔上自己的性命也无妨,忤逆父亲,也是我思虑周全的结果”秦佩有些稍稍的失神,早在那一年黄少天救了她,她这颗心就早就吊在他身上再也不属于自己了,“爹爹与逸王谋划之事本就是大逆不道,小女子无力阻止,我懂他们斗不过陛下,但也不能对此等伤害陛下之事坐视不理。”

爱一个人为他做什么都心甘情愿?譬如他与叶修,譬如陛下与喻太尉,彼此都有可以为了对方牺牲自己的觉悟。他为了叶修甘愿选择离开,叶修为了他可以请旨自主婚约,喻太尉为了陛下的皇权可以折损自己,陛下为了喻太尉可以虚置后宫。他与叶修分开后也是看看尽了人心百态,自然是明白两人之间能够为对方做到什么地步,可是他们之间并没有这样直接利益冲突,也没有世家仇恨这样的不可调和,他还是不明白秦佩是不是真的可以为了所谓的感情可以抛弃那些固有的忠孝两难时非得做出的抉择。

“我能理解。”他怔了一下,随即对她说,“秦小姐能有这样的觉悟,在下自愧不如。”换了他的确是很难保证忠孝之中就一定能做出这般大义灭亲之事,“所以,秦小姐是何打算?”

“我既有名册,我就会交于陛下,还望大人能替小女子与陛下言明……”她脸上带着些难言的神色,“若是我直接去,陛下是一定不会见也不会见臣女的。”

“在下明白了。”她说的没错,就黄少天的性子,一定是不会见秦佩的,这种事,陛下自己也不会信的,秦佩给出的名单,暂且不论真假,其目的就很可疑了,“我明日就去禀明陛下,秦小姐要进宫,大可以面见仁懿贵太妃为由,在下信陛下不会拒绝的。”

“臣女懂的,决不让大人为难,正是这个打算。”她颔首,“不过自姐姐出嫁后随逸王殿下去了冀州,为了避嫌臣女都没有再去探望过姑母。”

为了避免黄少天的怀疑她已经把与秦家人的接触降到了最低,秦豫明白她的心思自然也没有逼迫她。

“恕在下多嘴。”许博远又问了一句,“不知秦小姐是从何得来的这份名单。”

“是父亲的书房。”她说的坦然,“那日我去书房送参汤,恰巧父亲在翻看,他向来不避讳我这些,我看到了。”

“若是如此,秦小姐偷出来这份名单岂不是……会引起秦司空的警觉?”许博远皱了皱眉头。

“所以……名单在我脑中,并无实物。”她笑了笑,“不知这样,可否算的上安全。”

许博远目光一凛,“秦小姐真能记得名单上所有的人名?”

“我过目不忘的本事,若不信,大人可去问陛下。”秦佩算得上是京中贵女的佼佼者,虽在样貌上不及秦汐,但才学上,从不输于她。

“那在下就先行一步了。”许博远起身,“如有消息一定会告知小姐,不知应该如何通报?”

“就请送至翠荣阁掌柜手上,臣女的丫鬟自会去取回。”她又重新戴上了帷帽。“每日臣女的婢女都会从那里买上一屉糕点,自然能取得到信笺。”

“那臣女就静候大人的好消息了。”

“好。”他拱了拱手,“在下告辞,秦小姐早点回府,以免令尊起疑。”

“大人放心。”她福了福,目送许博远出去,两个丫鬟又重新进来在她身侧候着。

听到楼下的马车车轮碌碌滚远的声音,她才起身说到,“回府。”

上了马车她一路无话,两个丫鬟也不敢多言,“今日之事。”她突然又发了声,两个丫鬟俱是一抖,“谁若说出去了,本小姐什么脾气,你们都是明白的。”

她看着手上鲜红的蔻丹,“那就不是发卖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若不是在马车上两个丫鬟必然要跪下磕头了,“奴婢明白,今晚小姐只是在泰丰楼听了戏其余什么都没有做!”

“明白就好。”她瞥了一眼两个丫鬟,拿出暗格里香囊,扔给了她们,“拿着吧,本小姐赏罚分明,管好你们的嘴,自有好处。”

“奴婢誓死效忠小姐!”两人点头如蒜捣。

她挥了挥手示意知道了便支着头假寐,既然决定踏出这一步,从约见许博远开始,就已经断了自己的后路了。

回府后许博远不敢耽误,但若是现在入宫势必要引起怀疑,郑轩的回信也送了回来,许博远打定主意又出了门,管家急忙喊着“大人这晚膳还没用呢,吃了再走啊!”

“没时间了。”他摆了摆手,三步并坐两步上了马车,“去尚书左仆射府上。”

郑轩此时也是把刚回府连车都没下的徐景熙唤了过来,马车直接掉头又行向了郑轩府上。徐景熙看着他满是抱怨,“什么事这么急你就不能先让我用个晚膳?”

“当然是有急事啊!”郑轩把信递给他,“你自己看吧,真是忧虑甚重啊!”

徐景熙疑惑的接过信打开一看神色也是一惊,“这是何意?”

“不知。”郑轩摇了摇头,“我已送了回信,让他那边有了消息支会我一声,暂且等一等,会有消息的。”

徐景熙此时的疑虑不比郑轩少,看着同僚被自己弄的不知所措他心里难免有些内疚,“要不,咱们先吃点啥?边吃边等?”

“哪吃的下啊。”徐景熙摆了摆手,“都什么时候了。”

“你也不能饿着啊,回头病了你我可没法给陛下交代。”郑轩吩咐了下去先让徐景熙喝茶润润嗓子。

两人就这么相对无言等消息的时候,管家进来传话说“许大人来了……”还没说完就让赶紧把人请进来。

“你怎么就自己过来了?不是让你捎个信就好了吗?”郑轩有些嗔怪,时间已经晚了,他这样赶过来,“还没用晚膳吧?”他指挥着管家,“去传膳,多加几个菜!”

“正好景熙也是被我半路抓过来的没吃呢,一起吧。”郑轩拉着二人就去了花厅,“边吃边说吧,我们这也是等着干着急。”

“麻烦郑兄了。”许博远拱手道谢,他确实是有些饿了。

“咱们都是自己人。”徐景熙加了一句,“别客套了快说今晚秦二小姐约你到底所为何事?”

他看了看周围,郑轩会意的屏退了左右,他才开口,“是有关,秦司空一脉人的,名册。”

两人俱变了脸色。

随后许博远重复了一遍秦佩的说辞,“本来在下也是不信的,但……”他想起秦佩的神情,“她对陛下的感情,应该是毋庸置疑的,名册这种东西,宁可信其有,真伪我们自可辨之。”

“秦佩真的可信吗?我总觉得陛下肯定不会信她。”郑轩明白秦佩的心之所向,但黄少天什么性格他也一清二楚,“的确,她去面见陛下的话,定然是没有结果的。”

“有总比没有好,她若真是能给出名册,那我们这边布置起来也会得心应手的多。”徐景熙一边吃一边说,“我觉得,还是劝陛下见的好,她一个后宅小姐而已,难不成还能对陛下做出什么事来?”

“那明日早朝后,我们御书房见了。”许博远下了定论,“此等大事,我一人肯定是劝不动陛下的,还望二位鼎力相助。”

“这是自然,我们相识多年俱是从漓王府一起出来的旧识了。”徐景熙指着那道黄花鱼,“你尝尝,味道真不错。郑轩你家厨子可以啊,怪不得近年来你有发福的趋势。”

“吃的都堵不上你的嘴是吧!”郑轩瞪了他一眼,“多想想正事吧你还是。”

许博远笑着摇了摇头。

不出他们所料,第二日御书房里黄少天虽然没有大发雷霆但也绝不是什么高兴的神色,“你们居然能信她的鬼话?秦司空是她爹,亲爹,这种能把自己家人置于死地之事换到你们身上,你们会做吗?她像那种侠肝义胆之人吗?”

“陛下,秦二小姐说的情真意切,她不像要以此为饵调取陛下的私密。”许博远拱手行礼,“她深知陛下会不信,才找到臣代为转达,必有难言之情。”

“臣也觉得许大夫言之有理,陛下。”接过郑轩和徐景熙发出的需要帮助的请求,王杰希也进言到,“况且她一个闺阁小姐,陛下还担心她能做出什么不利于社稷之事?”

“臣亦附议。”郑轩和徐景熙异口同声。

“而且若是名册属实,对我们这边的布置也大有益处。”王杰希又补了一句。

“你不用用这种激将之法对朕。”黄少天皱眉,“你们这一个个的都让朕见她,到底是何居心。”

“皇上恕罪。”他们齐刷刷的跪了一御书房,看着黄少天更加头疼了。

“朕见就是了。”他摇了摇头,对着许博远说,“此事你去安排吧。”

“臣遵旨。”

许博远背后生生出了一身的薄汗,自家陛下的性子,若不是他昨日先与郑轩和徐景熙通了气,怕是不可能成事了。

商议好时辰后他着人去翠荣阁送了信,“一定要交到掌柜的手中。”

“是,属下遵命。”下人领命而去,他已和陛下商议好明日以秦佩进宫探望仁懿贵太妃之名,之后在御花园的快雪轩面见陛下。

毕竟行事隐蔽不可能招摇过市就把人接去金銮殿上问个彻底。

秦豫对女儿的请求倒是没什么疑心,只是叮嘱她多担待着些秦月柔,“你姑母心高气傲了一辈子也没坐上皇后这个位置,到头来也没能和阳儿去冀州,脾气是有些不好,你多担待着些。”

“不过你不是素不爱进宫么?为什么这次又想去了?”秦豫还是问了一句。

“佩儿去看望姐姐在即,想着可能姑母有什么体己话要捎过去的,也算是为姐姐尽一份孝心。”她应对自如。

这番理由她说的是滴水不漏。

“恩,那你自己小心些。”秦豫又叮嘱了她几句,就让她回自己院子休息了。

第二日进宫,一路上秦佩没说什么话,都在支着头假寐,实则在忧心与黄少天的会面,毕竟她不确定他对自己的情绪是不是还如当初那般抵触,秦佩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黄少天了,甚至都有些忘了他凌厉的样子,只有记忆中的温情,然而每每想到自己被拒绝的时候依旧是无比的痛心。

“小姐,到了。”丫鬟的声音拉回了她的神智,她应了一声下了马车。从宫门到后宫,她自是没资格乘轿撵,只能步行,好在现在日头不大不至于让她花了妆。

她可不想在黄少天面前落个御前失仪的罪名。

虽然罪名不可怕,但没有哪家小姐不想在自己心上人面前保持自己最完美的一面的。

秦月柔现居在华阳宫,虽不能和当初的昭阳殿相比,不过黄少天也没亏待了她,事事都以该有的份例伺候着,从没短缺过她什么。

不过即便是这样也不能代表秦月柔就真的能对黄少天感恩戴德,多少年前她就恨不得置黄少天于死地,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可能断了这份念想,反而是愈演愈烈。

“臣女秦佩参见仁懿贵太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秦佩由宫人引入了倾颜殿,恭敬的行了大礼。

“行了行了。”秦月柔起身虚扶了她一把,“都是自家人你就别在我这个老太婆面前行这些虚礼了。”

“姑姑哪里老了,和佩儿站在一起明明和姐妹一般。”秦佩搀起她的手臂走向了罗汉床,“这么久不见姑姑了,姑姑反而是越来越年轻了呢。”

“就你嘴甜。”她拍了一下秦佩的手背,“你也知道好久没见姑姑了,这么久都没见你进宫一回。”

“那还不是佩儿怕坏了规矩。”她找了个由头搪塞了过去,“佩儿这不是来赔罪了嘛,姑姑可别生侄女的气。”

“那你怎么又来了?”秦月柔让她坐在自己对面,宫女端上了两盏青花瓷的茶盏后就安静的退在一边。

“当然是想姑姑了呀。”她说的极为真诚,“佩儿不日就要去冀州探望姐姐,临走前想着不见姑姑一面,就要等我的小侄子满月了才能回来见姑姑了。”

“哦?”秦月柔提高了音调,“何时启程?”

“五日后。”她颔首。

“翡璎,去把给小世子准备的礼物找出来。”她让自己的陪嫁丫鬟去拿了礼物,又挥手让周围的人都退下,殿内只有她们两个人,安静的只能听得到瓷缸里金鱼摆尾的水声。

“佩儿啊。”她一开口秦佩就知道她下面所要说的有关什么,“现在的局势,你未必不如本宫清楚,姑姑在宫里是个什么境地你也看到了。”

“没有阳儿的庇护,就活在这么一个见不得人的去处。”

秦佩偷看着她的神色,她这个姑姑向来争强好胜,又怎会亏待了自己,面色红润一点都不像“活的见不得人”。

秦佩明白秦月柔对黄少天的恨,可她没办法感同身受。

“这次,你爹和阳儿谋划之事,未必是万全,但若是成功了,那便是荣极加身,你懂吗?”秦月柔的目光带着些凌厉,“所以姑姑不允许任何破坏此事的人出现。”

“佩儿明白。”她之于黄少天的心思,秦月柔估计也是看的明白才言尽于此,不过秦佩自然有自己的想法,断不可能因为她的一句话就变了初衷。

“这次你去冀州,保护好你姐姐,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定不能有什么闪失,可记住了?”秦月柔的声音里透露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记住了,佩儿必当铭记于心。”这话的意思,分明是一但姐姐难产,也要舍母保子吧,何况姐姐那么爱逸王殿下,必然也不会放弃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身为女人就都要经历如此的抉择么?之于秦佩而言,她并不想成为一个只能繁衍后代的棋子,虽然为了黄少天她甘愿沦为他手中的工具,可即便是这样,黄少天也不愿给她这样几个机会,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佩儿,姑姑相信你,你一定是会帮助秦氏和阳儿的对不对。”秦月柔的珐琅护甲划过木桌传来刺耳的声音,秦佩的后背莫名就一寒,不过依然保持着镇定的神色,“姑姑放心,佩儿自当知道该做的与不该做的。”

“毕竟,我们才是一家人。”她将一家人几个字咬的极重,表明了对于秦月柔甚至整个秦家的忠心。

“你明白就好。”秦月柔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翡璎也正好拿着礼物回来了,她也就笑着岔开了话题开始一一数起婴儿的肚兜鞋袜长命锁之类的种种。

等秦佩用过午膳从华阳宫出来时日头已经有些大了,她站在阳光下才觉得自己缓过了来,倾颜殿里是她想不到的阴冷,姑姑已经对表哥的继位有了执念,而她接下来要做的事,自然是保全家人的,为了秦氏一族的身家性命,她必然要如此。

“去御花园。”她吩咐到。

没有什么能阻拦的了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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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太晚了没写草稿,只打了大纲结果也没写完。

我还想能明天结局来着。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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